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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代王爺段玉明 穿梭古今寫宗教歷史

【人間社記者 陳德啟 大樹報導】 2016-12-19
被學生稱為「段王爺」的四川大學道教與宗教文化研究所教授段玉明,給人有如武俠小說人物的遐想,或許因為熱愛研究中國古代歷史與文化的緣故。從小就喜歡往廟宇跑的他,對宗教有種特別的情感,直至1985年左右,一趟九華山之旅,更觸動了他佛教研究的狂熱。

段玉明憶及,當時在拜經台的寺院裡與法師討論佛陀的遺言時,能言善道的他以學術涵養辯贏師父,雖然沾沾自喜,卻一夜難眠,思維著「佛教到底是什麼?」思考佛教並非只有義理或教理,應該也涵蓋文化、社會展現等多元面向,因此機緣,讓他一頭栽進佛教堂奧的研究。

段玉明表示,自己主要是研究佛教社會史,也就是針對佛教觀念、義理對社會有用的研究,在做歷史研究的同時,也做寺廟文化。「為何研究做寺廟文化?」他說明,當反思時,發現中國人和西方人士的信仰有所不同,中國人可以跨宗教信仰,而西方人則只能有唯一的信仰,因而想探究中國人信仰的本質是什麼?從寺廟與中國文化、西南寺廟文化,擴展到中國寺廟文化的研究。

話鋒一轉,段玉明認為道教與佛教的相同點,是兩者都屬於宗教信仰的形式。而不同之處,若從義理來說,在於佛教是宗教、哲學、科學的,因為講究自覺、自救,而且具有很綿密的邏輯推理能力,所以近哲學,而且科學性很強。至於道教基本上出自民間信仰,透過宗教儀式具體解決人民所面對的問題,例如驅鬼、收驚等形式,以維持在民間的生存狀態,可是一旦被封鎖在宮觀內,就會面臨萎縮的危機。

「儒家治世,道家養生,佛家治心」,段玉明談及儒道釋三教合一時表示,歷史上,三家融合會通,建構共存共榮的文化格局,長久以來影響中華民族的精神生活。由於在雲南任職之故,促使段玉明完成大理國唯一的歷史著作《大理國史》,被許多人誤以為他是大理國後裔,是在寫家史,連大理白族也希望他加入白族,甚至被誤認為是王爺,所以「段王爺」的名號不脛而走。

祖籍四川成都的段玉明對四川佛教有相當研究,提及在東漢時期,佛教即已傳入四川。他幽默地表述,巴蜀僧人很厲害!在中國佛教史上記載的高僧皆在四川,例如馬祖道一、圭峰宗密、圓悟克勤等,皆是唐代以來著名的禪師。以前中國佛教史忽略四川佛教,當他深入研究後,才發現巴蜀佛教屬於原生性中國佛教。例如《慈悲三昧水懺》、《蒙山施食》等佛教重要儀軌,都是四川發明的,甚至於民間流傳的《玉曆寶鈔》也是源於四川。

段玉明進一步分享,撰寫的《成都佛教通史》即將出版,希望能站在全國的立場點出巴蜀佛教的影響力。2003年從雲南回到四川家鄉後,他一方面期許自己能為四川佛教研究有所貢獻;另一方面覺得佛教史若只是侷限在中原佛教史,恐將流於王朝佛教史,希望藉此研究改變大家能夠以多民族、文化來看待中國佛教史。

曾聽過星雲大師兩次講座的段玉明表示,在香港念書時,適逢大師弘法,深深感受到大師以親切的聊天方式,透徹表達佛教道理,且利用講故事方式,讓大眾更了解深奧的佛理。爾後佛光山以《雲水三千》等大師著作與其結緣,他便鼓勵學生研究人間佛教;尤其最近的《人間佛教回歸佛陀本懷》,更讓他對佛教的疑惑迎刃而解,獲益匪淺。

關注佛光山在台推動人間佛教的段玉明強調,人間佛教經驗可以作為大陸佛教宣揚的參考,在互動交流中,了解相關的學術與宗教文化,跳脫桎梏,進而盪出智慧,共同擬出合乎民族政體的時代潮流。同時任教於四川佛學院的他經常帶領學生攀爬峨嵋山,從中體驗信仰的力量,身在普賢菩薩道場的他由衷讚嘆大師的「人生三百歲」,認為普賢菩薩的實踐精神和人間佛教是相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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